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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學阿丹(19歲時嫁給17歲的早熟老公,目前婚姻生活還很OK)寫了一篇網誌〈竹東~良館 牛肉麵/餃子館〉,她說:『竹東對我而言是個有回憶的地方……』還去她高中時期超愛的「良館」,懷念她學生時期的美好滋味。

而我從竹東國中唸到竹東高中,在竹東鬼混了那麼多年卻覺得竹東(目前人口約9萬7000人)這個「工商薈萃,綰轂七鄉」(竹東國中校歌歌詞),曾是全台三大鎮之一的小鎮裡,找不到一丁點令我懷念的滋味。

如果說我對吃沒多大興趣,應該會引發很多人的質疑,畢竟我看起來一副貪吃樣。其實國、高中時期都是同學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甚少提議待會兒要去吃什麼。會讓我主動提議要吃的,大概只有協力雞排吧!倒不是因為協力雞排多好吃,而是其他東西太難吃。

我非常厭惡竹東從乾麵、魯肉飯到米糕等食物都要淋上一勺的紅醬,還有湯麵、羹麵或湯類必灑的一大坨白胡椒粉。要我在外面吃魯肉飯或乾麵,我寧可在家裡(我高中就自己獨居在學校旁)煮白飯配三島香鬆或煮冬粉加龜甲萬醬油。我常常都是煮飯後,一碗白飯灑個1公克三島香鬆(註一)就是一餐。跟同學一起就會吃得好一些,總不能邀人家一起吃白飯配三島香鬆吧?

大學跑到陽明山之後,也都是同學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我畢生沒有自己買滷味攤的東西吃過,但以前大家卻總是約在滷味攤喝酒,就算約在男宿或我家喝,也都是買滷味下酒)。離開台北之後,偶爾回台北會想吃的也只有以前在新竹市就常吃的漢堡王(但總是沒空吃,都跟朋友約去餐廳吃了)。

後來我要是有回尖石也不會到新竹市區,都是在交流道就轉車到竹東,到竹東還得轉車回尖石。要是剛好遇到用餐時間車子又很久才會來的話,就到車站旁邊的三商巧福吃個牛肉麵打發時間(儘管我一直覺得三商巧福很難吃)。

重點是消失在台中的漢堡王真的有多好吃嗎?其實也不見得。以前我愛吃他們的雙層燒烤培根堡是因為我不吃美乃滋醬跟生洋蔥,而雙層燒烤培根堡沒有這些我不愛的東西(我連速食店的炸雞都不喜歡吃,含糖飲料也不愛)。現在美乃滋醬跟生洋蔥我也沒那麼排斥了(我不想讓同行的人覺得我太機車,於是愈來愈合群),所以也沒有必要為了雙層燒烤培根堡魂牽夢縈。

我很少為了吃特地出門,在外面吃什麼常常都覺得口味太重。如果沒人約我,我就是在家吃麥片、稀飯、麵條或我媽送來的東西。我媽常送雞跟魚來,雞我是燙熟就吃(連沾醬油都懶),魚是烤熟就吃(連抹鹽巴都懶),我二哥說連號稱「最愛原味」的阿泉都輸我,因為他吃的魚至少有用鹽巴調味過。

酸的辣的我不愛(這幾年喜歡吃泰國菜是一大矛盾),甜點除了原味的重乳酪蛋糕,沒有加巧克力的我幾乎都不吃,舉凡愛玉、粉圓、仙草、布丁、果凍、奶酪、撈爽、西米露……我都不愛(小鮮綠上次買給我的蓮子銀耳湯竟然還不錯吃哩!要不是我誇下海口說『你隨便買我都吃』所以不得不吃,不然我一輩子都不知道蓮子銀耳湯是什麼味道……不過就算覺得不錯吃,我也不會想去買來吃啦)。以前剛上大學常去士林夜市,同學買金桔檸檬或青蛙下蛋時,我頂多就是去旁邊買上海生煎包。

說到生煎包,以前我跟二哥讀小學的時候,整個尖石鄉沒有人賣早餐。小朋友不是在家吃早餐,就是餓到中午直接吃學校的營養午餐(常常有難吃的鯊魚肉或很腥的秋刀魚)。後來有個外地來的外省老伯會騎車來校門口賣水煎包跟饅頭,小朋友一聽到他遠遠的吆喝聲就會衝下去搶購水煎包,然後邊走邊吃回教室。小時候我媽沒有給我們零用錢,只有放學時讓我們在菜車上挑個5元或10元的東西解解饞,所以看著同學們彷彿咀嚼著人間美味的神情,也曾經好奇地分過一口水煎包來嚐。在我跟二哥的印象中,那個外省老伯賣的水煎包吃起來酸酸的,並不對我們的胃口(因為阿泉不吃酸的,我家都不會出現酸的菜色,所以酸的我們也吃不慣)。

後來傳聞說那外省老伯都在竹東市場撿人家淘汰掉的高麗菜葉來做水煎包,但山上的小朋友還是不以為意,依然在老伯操著外省口音大喊:『煎包喔!ㄇㄢˇ ㄊㄧㄡˊ ㄟˊ!』時蜂擁而上,爭相搶購後滿足地吃著水煎包。

前幾天二哥說:『我一直以為水煎包是酸的,長大了吃到外面的水煎包才知道水煎包原來不是那個味道……』我聽到一直笑,原來二哥也有這麼單純的一面啊!後來我們又聊到幼稚園,二哥說等他意識到有「幼稚園」這種東西時他已經上小學了(他5歲入小學,他是66年次,同班同學都是64或65年次的)。仔細想想,我好像也是剛上小學時發現有些同學懂加法跟減法才知道有「幼稚園」這種東西,我的玩伴都跟我一樣是直接上小學的啊!

雖然現在尖石鄉買得到早餐了,但我還是會好奇那個在竹東市場撿人家淘汰掉的高麗菜葉,穿著像街友的外省老伯到底用什麼肉跟配方來做水煎包,為什麼他賣的水煎包永遠都是酸的呢?




註一:這個數字是依據我捲菸的克數推斷的,一包50克的菸草我差不多可以捲50根菸,而我一碗飯灑的三島香鬆通常不超過一根捲菸的菸草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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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xine995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