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號那天,我班上最會出包的阿花帶著阿呆(還有幾隻跟班)去竹東玩,信誓旦旦說回鄉裡就讓阿呆回家;回到鄉裡之後,阿花撂了阿呆男友和他的一群外地朋友(裡面包含阿花劈腿的對象以及阿花牽線的阿呆仰慕者)來鄉裡玩(甩開跟班們),還要阿呆放心,一定在時間之內負責把阿呆送回家。
眼看天就要黑了,阿花為了敷衍現任男友,還帶了這一票人去男友唱歌的地方打聲招呼,說是要陪他們去玩,並保證跟他劈腿的對象(還扛出女友這塊招牌)只是普通朋友。
晚上7點,阿呆的保母(阿泉表哥的同居人)來我家問當天一起出遊的某人家電話幾號,憂心忡忡地說阿呆沒有回家,而她從來沒這樣過。我請阿呆的保母在樓下稍坐,便開始聯絡一些可能會知道阿呆去向的人;而我在聯絡的過程中,聽見了樓下傳來阿呆保母的嚎哭聲(其實她有點醉了)。
等我稍微有點線索要下樓,阿卿就已經把保母弄走了(她很愛阻撓我跟訪客接觸,好像我會被吃掉一般)。
我徒步到附近的教會把阿花的表姊叫出來(青年會禮拜中),逼她把她前男友(也就是阿花現任男友)的電話交出來,接著就展開大搜索了。
把車子牽出來要找人的過程中,阿卿的叨唸聲不絕於耳。
『你要幹什麼?你現在放假耶!孩子不見了有你的事嗎?那是家長的事吧?』類似這樣的叨唸,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當下我只希望,哪天假日出事的是我(也算是死得其所啦XD),然後她連個打聽消息的管道都沒有,因為大家都在放假,都沒有大家的事。
最好笑的是阿卿還問我要去哪找,我不甩她,她還說:『你不讓我知道你去哪找,我怎麼給你意見?』(她以為她能給什麼意見?)
平常下班了還在忙學生的事,阿卿也說沒我的事。問題是,我的學生很多來自於失功能的家庭,如果沒有人願意為他們盡一些責任,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任自己就這麼墮入萬惡的淵藪。更何況,阿花交往過的人之中,甚至還有藥頭耶!
在山區找了2個多小時,我先跟阿花男友聯繫,告訴他他女友跑了,請他到二重附近的撞球場繞繞,並回家上線向我倒楣的姑姑(輔導組長)報告,而姑姑說要看看一名在尖石深耕四年多的熱血社工有沒有辦法;在他們兩人分頭找學生幫忙打聽之下,約莫凌晨12點,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的藏匿處是在一個去年畢業的學生偉華位於二重的租屋處(10點多我曾經懷疑過他們會到偉華家,打給他的表弟小白,小白說他們倆在後山打飛鼠;由於那夥人集體關機,他並無法確定他們是否就在偉華家,而我不想為難小白,所以沒逼他說出地址)。
早上7點我騎車出門(阿卿照例還是唸不停),到竹東接社工(人在高雄)請來領我到偉華家的學生雨瑄(也是去年畢業的學生)。到了偉華家,從信箱口探進去電視開著;但等我開始喊人,電視卻關了。
幾度敲門無回應之後,我只好報警。
兩名警員問明來意要了我的身分證,還說我無法證明我跟學生的關係,也沒有教師證,所以他們沒辦法幫我處理。在警員發呆的過程中,小白打電話來關心情況了。我說門沒開,沒辦法確定我的學生是不是在裡面。小白大方地(雖然知道可能連累他表哥)告訴我一個不用鑰匙就可以開門的撇步(還說:『老師,有狀況的話,墊子下面有我的刀子和棍子……』),我照做之後門果然開了,於是我就立刻衝進去。
客廳裡除了倒在椅子上的一名三年級學生(身上蓋著花呆二人組的外套,讓我更能肯定怕冷的她們不會走遠)外,桌上有一些菸蒂跟酒罐。我繼續往裡面找,警員卻請雨瑄來叫我出去,提醒我屋主不在我不能擅入(連嚇小孩都不會的警員)。
後來我說要請輔導組長(倒楣的姑姑)帶著她的教師證來,警員同意之後便表示組長來還要一段時間,不如我們先到局裡坐坐……我:『我們去了不就方便他們跑了嗎?你們有事就先去忙,我們在門口守著。等組長來,我再打電話請你們過來好嗎?』
警員迫不及待地離開(本來那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就很令人厭惡了),等他們過彎後我跟雨瑄交換了眼神便一起往屋裡衝了。
又找到了幾個平地人(其中一人的哥哥是藥頭),就是沒找到我們要找的人。於是我們又出來守著,因為姑姑跟警員應該都快到了,我們必須演一場「我們沒有私闖民宅」的戲碼。
倒楣的姑姑亮了兩張教師證,還發現出來的平地人是她以前的學生。姑姑是師大特教系畢業的,以前在外面教書(去年暑假才調到本校)時常與牛鬼蛇神為伍,帶過不少「資源式中途班」的學生(還有名震江湖的YY車隊成員),只見她眼神很殺地說:『過來!』那學生就帶著敬畏的眼神定住不動了(不敢趨前)。
警員後請學生帶我們進去屋內(以家訪的名義),我還在曬衣間參觀有多少本校的學生在這邊待過(衣服上有繡名字),姑姑就找到了躲在頂樓的花呆二人組跟阿呆男友(據說阿花一隻腳已經跨過圍牆,姑姑就大喊:『跳啊!』)。
最後人都到一樓集合,我把阿呆叫到外面問了幾句話就叫她回客廳,一個人在外頭不爭氣地哭了(怎麼那麼蠢啊這個阿呆)……雨瑄叫花呆二人組來跟我道歉恰好逮到我偷哭,真是有夠丟臉的。
倒楣的姑姑幫我載學生回我家,我分別通知花呆二人組的家長來領回(後來姑姑有找神經病等級的牛鬼蛇神去問候一些關係人XD)。
姑姑是很夠力,而我只是個來代課的,連教師證都沒有的假老師(以後不要姓曾了,姓賈好了)。後來遇到很多場面,我都會自暴自棄地說:『不要問我,我又不是真的老師,我沒有教師證!』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在認真什麼,可能就是愛演吧(反正很多人都說我超會演)!演一齣很多人莫名所以的肥皂劇(燕如:『你都快捨身了你知道嗎?』)。
我以為我夠投入就可以感動人(拿一座金鐘獎之類的XD),我真的是那麼以為的。
- Feb 02 Tue 2010 11:01
花呆流浪記之我是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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